專欄：技術工人們正在遭遇嚴峻的心理健康問題

Tradie's widow speaks out over the industry's mental health crisis. - Stuff

遺霜分享另一半的經歷籍此引出建築業當前的挑戰

專欄作者：Olivia Caldwell

此專欄訪談了一位遺霜與兩位走出抑鬱症的病友

原文：傳送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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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西蘭每年平均有54名技工和23名農夫尋短

弗萊娜根太太在建築業蓬勃發展的皇后鎮醒來

迎來美好的30歲

一名年輕的企業主，剛搬新家，將是完成夢想的一年

但這個里程碑卻有個人永遠缺席了

她摯愛的丈夫、最好的朋友，從大學就相識相戀的

「伊恩 Ian Flanagan」

原本計劃與這個男人渡過一生

搬進一間房子裡住10-15年，組建家庭

而伊恩作為一間水泥公司的老闆，時常備感壓力

就跟全國數以千計的人一樣，面臨相同的壓力

伊恩輕生時年僅30歲

她回憶起丈夫過世的前一週，就有注意到他的變化

「他不再是平時快樂的自己」

他的壓力水平正在以肉眼可見地速度不斷升高

茶不思，飯不想，夜不能寢

「那之後，我的生活完全改變了。」

接手了丈夫的生意，再雇用另外五名員工

同時還得兼顧自己本行金融業

也得找室友來承租以分擔房貸壓力

「當注意到身邊愛的人與愛你的人

有出現與一般不尋常的行為模式

請適時地向他們伸出援手與關懷」

紐西蘭平均每週至少有一名技工尋短

而建造相關行業為受影響最甚的類別

建築業的工人數佔全國員工比重約 9.5%

但是自戕的人數統計，佔比卻高達了29%

超過四分之一，而其中男性有98%的比重

來自瓦納卡 Wanaka的建築工 「格倫 Glen Thurston」

差點就成為自戕數據統計裡的一員

他住在一個美麗的地方

做著一份薪水還不錯的工作

與一位漂亮的妻子與三位可愛的女兒組成家庭

普遍認知中為人生勝利組的他

有天夜晚，在喝了幾瓶紅酒後，這一切差點畫上句點

格倫從16歲起就踏入建築業做到現在45歲

而他人生中最大的後悔

莫過於曾嘗試在18歲與39歲時輕生

「建築業存在一長串的系統風險問題」

這是一個以男性為主的行業，工地霸凌的現象更甚普遍

長期以"忍氣吞聲、埋頭苦幹"的文化進行著

一個工程通常牽涉到廣泛的不同部門

從管線安排到建造房屋本身，園藝師到怪手動土等…

每一項都是環環相扣，其中一個環節遞延或卡住

可能就造成整個工程進度停滯不前了

「無論換個工地或不同工人，我看了太多霸凌不斷上演」

雖然這不能當成霸凌的正當理由

但通常這些霸凌者都躲在面具下

內心同樣承受著壓力帶來的痛苦

不願敞開心扉而用如此方式渲洩

格倫從六年前的那個夜晚後，就不再碰酒精而正視問題

「你會感到被束縛而想逃跑，而不是面對它」

「逃跑往往比正視它困難，得想著"不能就這樣放手"」

"Mate In Construction"

是紐西蘭專門針對工人的自殺預防組織

「紐西蘭工人的堅忍本性，促使大家傾向隱藏問題」

紐西蘭當前並沒有足夠的資源

能用來支撐該行業所需要幫助的人數

政府也只曾在2019年時承諾投入4億多元

用於心理健康和戒癮服務，但並無針對重點行業

而近年來對於農村的幫助需求也是日益漸增

全國自殺率僅低於建築工人的職業為農夫

平均每兩週就有一位農場工人輕生

男性佔了其中的91%，又以40歲以下居多

而且多數來自畜牧牛場佔約30%

來自南島的奶牛農夫 「傑森Jason Herrick」

回憶起2018年時渡過相當艱辛的一個冬天

自己是位典型的南方人，總是堅強著工作

從未想過正視過這些問題

直到那年的寒冬，讓他覺得事情都脫離掌握

擔心著嚴峻且競爭的南區農業條件

夜深人靜時無法入睡，想著同行虎視眈眈

「心裡的壓力大到頭都快爆炸了，然後大腦就被接管」

「接著感到失去任何有意識的想法」

「如果不是某個時間點出現某個人，我應該就消失了」

(意指他當下被某人給救起，但不願多談經過)

傑森在從事該行業26年後，迎來了第一個孫子

現在他為了相同的原因，重拾對農業的熱情

「農場養育了我們世代的家人，現在是他最好的起點」

需要專人傾聽嗎? 免費播打或傳訊至 1737

紐西蘭焦慮專線 Anxiety New Zealand 0800 2694389

抑鬱症專線 0800 111757 or text 4202

生命專線 0800 543354

心理健康基金會 09 6234812

農村支持基金會 0800 787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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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與心得總結

當我與一位 Kiwi媽媽聊到這篇文章時

她正好認識提到第一位工人伊恩的父母

所以有稍微了解較深入的情況

當時公司因疫情許多工程材料進不來

導致手頭上原有的建案完成時間被推延

然後下個建案的業主又"很強勢"的表態

要將原定的開工時程往前提早

根本不管他是否能同時承接兩個建案

所以造成了蠟燭兩頭燒的局面

更別提那時還遇到全國缺工的問題…

緊繃到高峰的時候

除了家人外甚至連伊恩的岳父岳母

週六週日都到工地現場去幫忙搬磚

最終在種種的壓力還是把他逼到了零界點

這位 Kiwi媽媽的兒子是位木工領班

而她的房子也是在30年前自己找工蓋起來

她分享了自己對於業主與工人的雙邊立場

但無論踩在哪方上都不該惡言相向

或是像抓到了把柄用以威脅與強迫對方

她那當木工領班的兒子就曾領較過

有許多工人來上工前根本不先看過工程圖紙

到了現場才找位"看起來"像在狀況內的人問

該做什麼、東西裝在哪裡、管線要怎麼走等…

他就曾因多次被抓著詢問而導致整天的工作停擺

可惜整個業內的文化與態度無法因幾起事件

就能獲得關注甚至得到短時間的重視

這也讓我多想了一些事情的原因

路上看過了那些"衝鋒陷陣"的工程車

誇張一點還會搖下車窗嘴兩句或比手指

會不會也是那工作壓力所導致的呢?

甚至延伸至台灣工地喝藥酒才能上工的文化

是不是也是因壓力而得用以麻痺自己呢?

當然上述絕不是指所有的車或人都如此

也不能就因素而成為危險駕駛或喝酒的籍口

但也有可能他們也快到臨界點了

所以對這種可能危害到生命的事

也不是那麼在意了

扯遠了… 回到正題上

如果您正好身邊有人正在經歷相似的過程

無論對方來自哪個職業、或是哪邊立場

都先伸出手盡可能拉一把吧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人沒了就真的沒了

圖片攝自於 格林諾奇附近的步道

用綠色的樹林來表現在青山還在柴也有得燒